“最好的青春年华是在厂里度过的”记忆中的花生地丰收了吧古城墙内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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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36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2-11-11

记忆中的花生地丰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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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据网络

汤飞

奶奶在电话中高兴地说,她刚收了几分地的花生,约有50多公斤。这种透着浓郁乡土气息的消息让人倍感温暖。

那片花生地位于家门口,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十年以前,各家的土地东一块西一块,上山乃至翻山实属寻常。平处、距家近的主要种植水稻、小麦、油菜、玉米等农作物,花生等多偏居于山地,偶尔轮换,亦处于边边角角。后来,平地连成一片、集中划分,加上农夫渐老,花生才有机会提升自己的“番位”。 花生不管被种在哪里,面积大小,贫瘠或肥沃,哪怕苗不过膝,花不如油菜花娇艳,果不成熟不外露,也坦然处之,从不争不抢不气馁,努力成长,回报人们的厚望。

花生家家皆种,普通却百搭。生熟无忌,刚摘的细嫩多汁,干透的别有滋味,蒸煮炒炸皆可,咸甜辣均好。上得了宴席,做得了零嘴儿,一时饭菜未好,填肚子也行,还能与肉骨同炖、米饭同煮。花生的色彩或许不够鲜艳,形状不够圆滑,然而,平日里和嘴巴接触最多的,还是平平无奇的花生。

在我的住校生涯中,花生充当过主角。那时下饭菜需存放多日,此时,花生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先在石臼里将花生米捣碎,我总是不耐烦,捶几下便请奶奶检验,她看一眼,说:“继续捣。”我无可奈何,只得接着使劲,直至它们通通化粒为渣,油脂让臼底变得光亮。然后,爷爷用菜油翻炒,待凉透再装入玻璃罐,随我返校。每顿饭挖两勺,下饭或拌饭,足以使人不馋肉味,还可用它跟别的室友交换,品尝隔碗之香。

在零花钱允许的情况下,我喜欢花一角钱去小卖部买两颗花生糖,含在嘴里不忍咀嚼,用味蕾感受它慢慢融化的美妙。鱼皮花生、糖霜花生更是诱人垂涎的佳品。

有一年,花生喜获丰收,爷爷装了半袋去镇上油坊榨成油。带回来的除了壶中的油,另有袋中的油枯---形似树皮的花生渣。尽管可以食用,但又干又硬,我觉得再聪明的舌头也辨不出两者的关系。

离家多年,花生依旧是我与故乡的重要纽带之一。动身之前,行李包中常有其一席之地,点缀单调的日子。“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和“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许从某种意义讲属于同义,当穿过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回望,才真切地明白牵挂亦是一种幸福。

记忆里总有一阵风,不时吹过家乡的花生地,绿油之苗起伏如波,却不会涌出四面的田埂。论默默无闻以蓄能,农家人犹如花生;论适应环境以竭能,花生好似农家人。彼此一道在同一块土地上顽强生长,改变着乡村的模样。丰收是一个结果,付出才是那个需要浇灌心血的过程。

无论何时,一念及家园,脑海里自然浮现出即将丰收的花生地。抓住细藤用力一扯,一粒粒满身泥土的鲜活花生跃动着,急不可耐地诉说破土而出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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