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成都与天府之国曾经的“卡样年华”工区院内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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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92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4-01-26

汉代成都与天府之国

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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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博物馆展厅内陈列的东汉画像石

成都武侯祠博物馆内的刘备与诸葛亮合展

东汉说唱陶俑 资料图

考古人员在一处工地发现了一座汉代木桥

曾家包汉代画像砖拓片,呈现当时成都繁华都市的一个缩影

不同时空的益州

益州,是成都使用时间较长的一个别称。所谓“扬一益二”,达到了“益州”知名度的顶点。 “益州之于成都”,有点像“金陵之于南京”。

大禹疏通江河,华夏大地始安。于是制九鼎、分九州,包括如今四川在内的区域称梁州,这在《史记·夏本纪》里有记载:“华阳黑水惟梁州”。梁州的取名,主要在于:上古时期秦岭称为梁山,故梁山之阳(南)称梁。这一区域,后称益州。

益州的称谓第一次出现在西汉初年。西汉元封五年(前106年),汉武帝在全国设13刺史部,四川地区为益州部。汉武帝为什么称四川为益州?

对此,东汉刘熙《释名》卷2:“益,阨也,所在之地险阨也。”东汉应劭《地理风俗记》指出:“疆壤益广,故名益州。”这说明,益州的得名有两个原因:一在于地理险要,二在于广阔益善。其辖境相当于现在四川省折多山、云南省怒山、哀牢山以东,甘肃省武都、两当,陕西省秦岭以南,湖北省郧县、保康县西北,贵州省除东边以外的广大地区。

王莽新政时期,改为庸部。公孙述据蜀时期,改为司隶校尉。东汉复为益州,治所在雒县(今德阳广汉市北)。中平中移治绵竹(今德阳市东北黄许镇);初平中复移治雒县;兴平中移治成都。到东汉以后辖境逐渐缩小。隋大业三年(607年)改为蜀郡。唐武德元年(618年)复为益州。天宝元年(742年)改为蜀郡,至德二载(757年)升为成都府,北宋太平兴国六年(981年)降为益州。端拱元年(988年)复为成都府,淳化五年(994年)又降为益州,到嘉祐四年(1059年)改益州路为成都府。

至此,历史上沉浮反复的“益州”,终于退出了作为行政区域的系列。

“天府之国”出自诸葛亮的《隆中对》

伴随大地隆起,四川盆地由海盆先是变成了海湾,接着变成了湖盆,这个湖盆比如今的四川盆地面积要大得多,后来这里的地形继续抬升,盆地的边缘隆起一些高山,最后形成陆盆。

作为中国腹地十分罕见的内陆海洋性气候城市,成都平原冬无严寒,夏无酷暑,雨量充足;地表松散,沉积物巨厚,土壤肥沃;水系发达、河渠交错,地表水、地下水资源丰富,为成都城市的兴起和发展创造了优越条件,城市发展条件“得天独厚”。

从学理上讲,“天府”一词最早见于《周礼》,是指保管国家珍宝、库藏的官吏。后来“天府”逐渐泛化,成为比喻自然条件优越、物产富饶的地方。最早见于文字记载的是《战国策·秦策》:“大王之国,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变,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

历史上最早称蜀地为 “天府”是诸葛亮的 《隆中对》:“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在历史上他首次把以成都城为中心的益州(即今天四川的大部分)称为“天府”。“天府之国”在历代文人笔下逐渐成了成都平原的代名词,而成为家喻户晓的地理常识。

但历史上所说的“天府之国”主要是指成都平原区域,并不包括川西高原和川西南丘陵。成都平原土地肥沃,气候温和、雨量充沛,特别是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水利工程之后,成都平原成了“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天府之土,成都平原迅速成为农业和手工业兴旺发达之地,是中央政府的主要粮食供给基地和赋税的主要来源。

蜀汉三国时期,成都平原的农业、商业、制造业等均发展取得了长足进步。首先,恢复农业生产不是采取以大规模屯田,而是大力扶植和发展本地农业经济。小农经济是蜀汉立国的基础,诸葛亮深谙足兵足食才是“富国安家”根本,因此,他高度重视“务农殖谷”这一立国之根。

为保证农业丰收,诸葛亮倾心水利灌溉。蜀守李冰创立都江堰以来,它一直维系着农业的给养,诸葛亮继续维护这里的水利设施。据《水经注·江水》记载:“诸葛亮北征,以此堰为农本,国之所资,以征丁千二百人主护之。有堰官。”用“征丁千二百人”保护一个水利工程,充分表明了他对农业生产的命脉---水利设施的重视。 由于有都江堰灌溉,水旱由人,成都平原“沟洫脉散,疆理绮错,黍稷油油,粳稻莫莫”,出现一片繁荣景象。蜀地本来就“土地肥美”,有江水沃野之饶,加上诸葛亮的精心治理,农业产量很高。处于都江堰灌区的绵竹 (今德阳市)、广汉一带的水田,保持着亩产三十斛以上。

在蜀汉农业深度发展的同时,工商业也大有起色,尤以煮盐、炼铁、织锦业最为发达。当时的成都市井,到了“列隧百重,罗肆巨千。”的程度。商业发达,店铺林立,呈现出繁荣景象。

“重城”格局的形成

汉代成都城与之前相比变化不算太大,但成都的工商业及交通,却远比秦代发达。

蜀地向来物产富饶,加之李冰、文翁相继兴修水利,经济及商业更加发达。

秦庄襄王时(公元前249-247年),李冰凿检江、郫江,双双通过成都,皆可行舟,成都的交通状况大为改观。

2009年3月3日,四川省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院称,在成都市中心人民商场二期工地发现了1座汉代木桥、1座房址、9口宋代至明清时期的水井,井内出土了北宋的白色围棋子、四耳瓷罐、双耳瓷罐、铁釜、铁剑、铁刀、铜带钩、骨簪和陶珠等大量文物。

木桥结构与2001年在金沙遗址发现的一座汉代木桥完全相同,应是一座廊桥建筑。从木桥的结构和古河道内出土的遗物推测,这座木桥的时代应在汉代。

古河道现在清理的宽度约11米,从现场情况看,古河道的宽度在30米以上,木桥的长度至少应该与之相当。这座木桥的发现对于研究汉代成都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价值。

汉武帝开辟西南空间,开始筑路,以扬大汉之威。汉武帝授权司马相如以郎中将身份(秩千石,相当于正司级)前往巴蜀。

司马相如抵达成都后,临危不乱,写了一篇文章来传达朝廷旨意,稳定民心,社会效果良好。这样,随着人心安定,成都一跃而成为西南地区经济重心和交通枢纽以及商贸集中地。汉代成都的城市地标,就是“市肆”汉画像砖上刻画的建筑。

在成都曾家包、羊子山汉墓出土的“市肆”画像砖上:画面中央是一座高高的市楼,楼上悬有一大鼓。东西、南北各有一条道路,道路上人们熙熙攘攘,有正在行走的,也有推着独轮车的人,还有相互交谈的人。道路的两旁是排列整齐的商铺,还有列肆为三四排不等的长廊式建筑,里面的商贩和顾客正在忙着交易。砖的四周有围墙和大门,西南靠墙处还有两间堆积货物的房舍。

如果说曾家包、羊子山“市肆”画像砖是对汉代商业市肆的全面反映,新都、广汉、彭州出土的“市肆”画像砖则更加注重市肆的局部刻画:新都出土的“市肆”砖:中央市楼前有两人,一人手持一条状物正在朝市门走去,身后有一犬相随,另一人手提购买的物品也准备出门。画面左侧有一小商铺,一位顾客似乎正在向店主询价。市楼下面一个管理员似的人物,手持一槌正欲上楼击鼓,看样子闭市的时间快到了。

城南两江之间,发展为“南市”,与外江之锦官城(纺织基地以及织锦工匠住地)、车官城(车辆制造地、车辆制造工匠住地)隔江相望,即今天的西较场、青羊官一带。

大城与少城的城门有18个之多。据《成都城坊古迹考》记载,秦大城南至今上南大街一带,北至今后子门附近,西至东城根街一带,东至今青石桥、鼓楼街一带。少城东垣即大城西墙,西垣在如今长顺街一带,南至文庙西街,北至长发街。

秦汉时期成都古城建筑规模宏大, 是依据秦国咸阳的规制而建。 《华阳国志》说是“营广府舍,置盐铁市官,并长丞,皆与咸阳同制。”

根据推算,秦汉时期成都城周长大约12里,土垒城墙高7丈,全城共7座城门。与人们通常想象中的城池不同,成都没有护城河和罗城,也没有宽大的护城壕沟。

但这一格局承续了两千多年,成为中国古代两江环抱的城市格局定式的一种类型。此后的两千多年来,成都城名从没变过,虽城市重心略有挪动,但城址没有迁移,这在中国城市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个案。 (据《成都传》四川人民出版社2022年10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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