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故乡星空中明亮的轨迹乌桕几株照眼红一湖碧水与书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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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72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2-12-23

梦中的故乡

芦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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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名字,也是一个美好的回忆。而“故乡”这一字眼,对儿时的我来说来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儿时的我对“故乡”的概念都是从父母的口中讲出来的那些传说。它一直在我儿时的梦境中。直到我长到八岁的时候,我才回到了我的祖辈世世代代生活的那个地方---马厂镇,回到了那个我在梦中一直想念的地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对故乡才有了第一次的感性认识。从此,“故乡”概念在我脑海里打下了深深印记,乡情也一直缠绕我的一生。

我的故乡在河北省沧州市青县马厂镇,而我却出生在远隔千里之外的辽宁省阜新市的一座矿山。我第一次回到老家,是我们全家随父亲从东北阜新矿区来到大西南的四川省的宝鼎矿区的那一年。

我清楚记得那是1971年11月底的一天,一家人整理着行李,心情都很快乐和激动。每次父亲探亲回东北的时候,都和我们说起大西南渡口市的好,那里可以天天吃大米白面,冬天也不冷,就像东北的秋天。当父亲说这次我们途中正好会经过我们的老家---马厂镇,并要带我们去故乡一趟,要在那里耍上一些日子的时候,我一时高兴得不得了,从地上跳起来。我和弟弟拍着小手,嘴里嚷道:“太好了,太好了!”故乡,是我梦中一直想去的地方,我的故乡到底是什么样子,这种好奇,驱使着我盼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转眼之间,我们就开启去故乡的行程。那时正好是冬季。经过几日的旅途奔波,我们终于来到故乡。当天下午,我们一家人从唐官屯火车站下了车。一走出火车站,才发觉天上飘起了漫天的雪花。一颗颗雪花从天上飘落到地上,整个世界一片洁白,雪花是花状的、白白的,一捏在手中就融化成晶莹的小水珠了。雪花中我的故乡真美丽,我到达故乡的地界,它就以白茫茫的雪的世界,欢迎我们的到来。冬天里下雪,我并不陌生,我出生在东北,每年冬天都能看到雪花飞舞,然而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华北大平原上,那雪景确实让我惊呆了。我爱我的故乡。我爱我这个充满童话世界意境的故乡。

老叔是赶着马车来接我们的。我们一家六口坐在马车上,我的内心依然无比兴奋。一路上大雪依然纷纷扬扬地下着。一路上,所有的植物都屈服了,只有路旁那冬青树在风雪中傲然屹立。傍晚时分,还没进村子,老远就看见家家户户屋顶上烟囱里升起缕缕炊烟。看见故乡炊烟,那缕“沉甸甸”的炊烟,引起了我的食欲。马车驶入村口,清风夹杂着青蓝色的炊烟,闻不出其中的花香或草味,只是轻轻撩动额前的头发。这如约而至的气息,朴素而谈雅,如久违的沐浴,驱除了我身上的风尘,一股棉花糖般的甘甜油然而生。凉风起,激起树叶的窃窃笑语。多么喜欢故乡的那缕炊烟,它托起岁月的痕迹。

看见故乡的炊烟,仿佛看见大姐在烧水的那缕炊烟,看见爸爸在做点心的那缕炊烟,看见妈妈在煮饭的那缕炊烟。来到村子里,远远看到堂姐们向我们这边招手,马儿伸起它的脖子,“嘶嘶”欢叫着,似乎告诉我们家到了。这幅温馨的画卷,足以同陶渊明的“桃花源”相媲美。这就是我可爱的故乡,我儿时所能体会的一切。我爱故乡的一切。这也是故乡给我的第一印象,永远留在我儿时的记忆中。

我现在常在想,每个人,是不是都有一双翅膀,在自己的生命旅途中飞翔、徜徉?但当然不可能一飞就冲上天,总是要跌个几次,坠落个几次。等到伤口布满身体---累积了满满的经验,才可以在准备最齐全的那一刻,满怀信心飞上天。只是当翅膀受伤时,家便是它最重要的医护站。回家,回到那很温暖、美好的家,就像鸟儿回树屋休息,就像鱼儿回大海团聚,就像白云在天空漫步,就像落叶最后回归大地。翅膀在寻找,一种可以疗伤、可以得到慰藉的家。一直到现在这么大了,才渐渐明白,回家不只是回家,或许家看起来只是个有形的空间,让我们可以得到保护及照顾;但家更深层的意义还有让我们放松,那种感觉是种很单纯又真实的力量。回家,其实是种很简单却很少人珍惜的幸福。

有一句俗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话虽糙,但理不糙,这是天涯游子一句实实在在的心里话。一曲《常回家看看》之所以能唱响大江南北,唱响华人世界,就是因为它激起了家情、乡情的共鸣。每到春节临近,“回家过年吗?”成了人们最常用的一句问话。回家,始终是中国人心中抹不掉的情结。几个通宵排队守候,为的就是一张回家的车票。多少年来,故乡,大运河,冬青树,那一草一木,一直是我梦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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