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不夏天,暑热,即夏之标志。一年四季,时序更替,喜之,要过,不喜,也得过。
吹空调,是一法,摇蒲扇,也是一法。前几天,有朋友邀约驾车去海拔高一点的地方避暑,我说最近去哪里都热,不如就待在家里吧,起码还能吹一吹空调。是的,现代人会享受,冬天御寒,盛夏避暑,总能想出许多办法。可古人却不行,任凭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也完成不了现代人的某些操作。
古时,无电风扇,更无空调,但古人却有的是消夏之法。他们想出来的消夏法子,还真算得上是自然、环保,而且他们消夏,还总能消出许多意趣来。
北宋诗人梅尧臣颇懂消夏之法。择花木葱茏之禅房,静心品茗纳凉,陪花草树木闲谈,与山水对弈,煮茶静思,消磨卷中时光。宁静如斯,十分惬意。
和他比起来,李白的消夏方式就要简单许多。“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他的潇洒和不羁,在盛夏之时体现得淋漓尽致。慵懒地将自己放置于松风明月之下,逍遥快活,独享山林无尽馈赠。
同朝的白居易,他的消夏方式就要内敛许多:“何以消烦暑,端坐一院中。眼前无长物,窗下有清风。”避了世人打扰,独居院中,清幽如是,自然免去了许多烦恼。静心休养时,思绪悠远,遵从自己的内心,当然会有清风徐来。白居易多潇洒,目中无夏,任尔骄阳似火,他自无视,这是不是与心静自然凉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徐陵算是异类消夏。这位南宋诗人,居然靠酌酒消夏:“纳凉高树下,直坐落花中。狭径长无径,茅斋本自空。提琴就竹筱,酌酒劝梧桐。”酒之燥热与夏之暑热,诗人徐陵却能做到将它们二者高度统一,这份潇洒与旷达,实属难得。
借助棋琴书画,与夏共眠。在松树下,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在荷塘边,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智慧古人,消夏之法众多,这是文人雅士的消夏之法,而老百姓的方法可就简单了许多。或一扇,或假寐,或躺平,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那些年,凭着一根冰棍,一瓶汽水,一牙西瓜,暑热随之而去,夏天也就不那么热了;那些年,我们搭一方凉席,吹着晚风,绻了就睡,一睡一通宵,喜之不尽,夏天的燥热也因此减褪了不少。“热恼渐知随念尽,清凉常愿与人同。”我信了心静自然凉的说法,便开始读书,便开始品茗,在书中寻觅那份宁静,在茶中找寻那份清凉。
前几天,读到一篇写得还不错的文章,心情变好了,感觉天气也不再燥热难耐,看来择此法消夏,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