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浸海兽葡萄铜镜  四川博物院供图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铜镜，作为古人用来梳妆整容的日常生活用品，在我国已有4000年的发展历史。经历了先秦与汉代的繁荣，铜镜制作在唐朝进入全盛时期，海兽葡萄镜作为唐朝最具代表性的铜镜，也成为中国铜镜史上的一个高峰。四川博物院收藏的这面唐朝水银浸海兽葡萄铜镜，就是一个极好的例证。

该镜流行于唐高宗、武则天时期，其形制主要为圆形，少量呈方形和菱花形。镜背主题纹饰由海兽禽鸟和葡萄枝蔓组成，柔长的枝条、舒展的花叶、丰硕的果实与生动活泼的海兽、纷飞的禽鸟共同构成了一幅妙趣横生的画面。它采用高浮雕与浅浮雕相结合的表现手法，画面高低起伏，立体感极强。

镜背主题纹饰布局有两种形式：一种内区为数只海兽相互追逐嬉戏，海兽之间布满葡萄的叶子和果实，外区为飞禽葡萄蔓枝果实；另一种被称为“过梁式海兽葡萄镜”，画面虽被分为内外两区，内区的葡萄枝蔓却沿着中间的分割圈伸入外区，外区虽以葡萄蔓枝为主，但还间以飞禽走兽和蜂蝶之类，有些边缘也有装饰。

这类铜镜在宋代的《博古图录》中称为“海马葡萄镜”，在清代的《西清古鉴》中称为“海兽葡萄镜”，此外还有禽兽葡萄镜、瑞兽葡萄镜、天马葡萄镜等多种名称，不过还是以“海兽”“海马”两种名称最为普遍。

为什么海兽和葡萄两种看似毫无关系的纹饰会组合出现在铜镜上呢？

根据文献记载，我国早在东汉时期就有纺织品采用葡萄纹饰。到了隋唐时期，尤其是唐代中早期，葡萄纹饰更是普遍应用于纺织、雕刻、铸造的装饰。葡萄蔓延的枝条和丰硕的果实，象征着“富贵长寿”，而且由于葡萄结果非常多，又有着“多子多福”的寓意，铜镜上出现葡萄纹也就不足为奇了。

同时，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寓意吉祥、护佑安宁的象征，瑞兽纹饰在六朝、隋、初唐铜镜上颇为盛行。铸镜匠师们基于铜镜上传统的瑞兽理念，吸收海外传入的“海兽”形象，并和在我国早就十分流行的葡萄纹样巧妙结合，便创造出了极具特色的海兽葡萄镜。

海兽葡萄镜主要流行于初唐后期至盛唐的过渡时期，这一时期正是大唐王朝最具活力的阶段，社会生产力空前发展，文化艺术欣欣向荣。此外，它的使用也十分广泛，还经蜀道从关中传入蜀地，成为了当时的“时髦商品”。 （易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