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内关于三国遗存的甄别与发现的相关展示
城市作为人类活动的聚集地和社会发展的标志,不仅见证了文明的更迭,更孕育了璀璨的文化遗产。伴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日益加速,城市基建考古亦逐渐成为保护珍贵文化遗产、追溯历史脉络的重要途径。
为助力成渝两地城市考古成果交流、推动巴蜀文化旅游走廊建设,作为全国城市考古座谈会的配套活动之一,12月4日,由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和重庆市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主办的“新时代成渝双城城市考古成果展”在成都考古中心临展厅开幕。据了解,本次展览将持续至明年5月,以公益社教的形式向公众开放。
一览双城数万年人类史与数千年文明史
走进展厅,通过序厅中的图文资料和图表展示,观众们首先可以了解到“先考古、后出让”这一重要政策是如何逐渐完善并落实到成渝城市基本建设中去的,如成都基本建设考古前置体系建设取得了哪些显著成效,重庆作为“用地清单制”改革首批试点城市采取了哪些具体措施等。
值得一提的是,日前,在国家文物局组织开展的基本建设考古和文物保护优秀案例征集推介活动中,“保护·展示·传承---四川成都东华门遗址保护展示利用”“考古前置的‘成都探索’---构建基本建设考古前置先行示范区”和“服务发展大局赓续巴渝文脉---重庆市中心城区社会投资项目‘用地清单制’”,从来自全国的78项申报案例中脱颖而出,被选入21个重点推介的优秀案例中。
主展厅内的陈列,分为“考古成果”“遗址保护”和“活化新生”三大单元,通过297件(套)展品和大量考古遗址图文资料,不仅将成渝两地十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和4500年的文明史简明生动地做了展示,更将成渝两地结合自身城市发展特点在基建考古、遗址保护与文物活化等方面的成功案例与经验一一呈现。
通过成都及周边地区近年发现的旧石器时代遗址分布示意图,以及重庆涪江流域旧石器采集点分布示意图,观众可以直观地感受到:数万年前那些古老的人群,是如何追随着水源,在山谷或高地中聚集,繁衍生息。
距今约9万年的成都双流王家堰遗址出土的各类石器和手斧,不仅展示了成都平原腹心地带人类活动的悠久历史,也为考古学者们进一步探讨和建立成都平原地区旧石器时代文化序列积累了新的材料;重庆江津四面山灰千岩岩画中那些栩栩如生、动感十足的牛、羊、鱼、熊等动物形象,令人感叹旧石器时期的先民们是如此“心有灵犀”地运用着充满自然主义风格的灵动线条。
遗址古迹映照出成渝“多重城市”的历史时空
在考古研究的重点时期---新石器时代,成渝两地皆有丰硕成果。
成都平原发现的百余处新石器时代遗址,不仅丰富了宝墩文化的内涵与外延,也呈现出成都平原的第一次人口高峰;重庆武隆大农场遗址,从新石器时代早期到玉溪坪文化时期,从种类异常丰富的动物骨骼到各种陶器与石器,这些古老的物件闪烁着早期文明的微光,虽然年代久远,却蕴含着勃勃生机与无限希望。
通过成都竹瓦街遗址出土的铜矿,表明成都平原在西周早期极可能已有了完整的铜器铸造产业链;通过重庆张家院子遗址发现的东周时期典型巴文化遗存,嘉陵江流域的先秦考古学文化序列得以进一步完善。
秦汉时期的成渝考古成果,从城乡聚落、吏民墓葬、简牍文书、官府冶铸等方面,展示了这一时期中央王朝治理下巴蜀地区的发展与变迁,亦体现出巴蜀文化与中原文明的深度交融。
隋唐两宋时期的考古成果,反映出两地文化、宗教与经济的繁荣:始建于南北朝的益州名寺福感寺、净众寺,始建于唐宋的重庆江津石佛寺;成都琉璃厂窑(垍窑)、邛窑、玉堂窑,重庆荣昌瓷窑里等窑业遗址,构建了唐宋时期巴蜀瓷业生产、外销、管理几近完整的生产业链,是区域经济繁盛的重要见证。
从成都东华门遗址所揭示的明代蜀王府,到重庆巴南翰林坟墓地所代表的明代品官墓地,以及大量明代墓葬随葬品的系统研究,成渝两地明清时期的考古发现,不仅让我们看到王侯将相的辉煌过往,也看到了普通百姓在一波波移民浪潮中对新家园和新生活的向往。
无论是城墙或墓葬,无论是器物或记录,一代代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断建造经营着自己的城市,用建筑装点它,用文化滋养它,用生活丰富它……层层叠叠的遗址古迹,映照出了多重城市的历史时空。
交出两地遗址保护与活化的精彩答卷
城市基建考古的成果,除了数量众多的文物,更有承载着文物基因的考古遗址。
如何让这些在大家眼中看似普通的砖石土坑、断壁残垣再现光芒?如何唤醒有关那一段段久远历史的回忆?更重要的是,在像成都和重庆这样的全国超大城市市区以及周边,如何在高楼林立的缝隙里,保存那一抹过往的时光?
在“新时代成渝双城城市考古成果展”的“遗址保护”和“活化新生”单元里,我们看到了两份漂亮的答卷:
通过原址保护的方式,成都青白江区城厢天府文化古镇的夯土城墙和其余遗址得到了不同层次的保护与展示;重庆江津石佛寺遗址上同步开展的保护和展示利用工作,令其成为人们了解西南地区佛教文化的重要窗口。
通过异地搬迁的方式,23座石刻精美、满饰彩绘的高品级大型明代宦官墓群,得以从成都地铁七号线的施工现场“全身而退”,得到完好保存;规模宏大的重庆荣昌清流郑家族墓群,也在经过信息提取、墓室结构加固和壁画保护之后“破土而出”,去往更安全的所在。
通过原址归安的方式,一段珍贵的明代成都皇城中轴线主干道,还可以在文保专家们的妥善安排下,先暂时“避开”地铁配套设施的修建工程,待项目完工后再重回原址,接续几百年前那段车水马龙的繁华记忆。
在此基础之上,成渝两地将遗址公园与原态展示作为文化遗产有形活化利用的重要载体,巧妙融合周边自然环境与城市景观,为城市增添富有历史底蕴的文化地标,让遗址焕发新生。
同时,成渝两地还通过创建考古平台,积极开展科普教育、活化利用、社教研学、文创开发等活动,持续搭建公众与古代遗址之间的桥梁,让文化遗产的活化利用成果深入大众生活,让本已远去的历史记忆在当下焕发光彩。
成渝两地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勇于探索并实施考古前置制度,巧妙地在城市发展浪潮与文物保护需求之间找到了平衡点。考古工作者们秉承严谨的科学态度和不懈的探索精神,在城市建设的喧嚣中守护着那些静默的记忆,让无数珍贵的遗存得以重见天日,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本次展览不仅是对成渝两地城市基建考古成果的集中展示,更是对中国城市化进程中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的一次深刻诠释。今天,成渝双城的发展蓝图正壮丽铺展,守护文化根脉的城市基建考古事业必然随之深入,搭建起沟通古今的桥梁,铸就文化自信的引擎,让历史的明灯一直照亮前行之路。
展厅一角 均为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