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乘坐本次列车的旅客注意,现在已经开始检票。”随着火车站内的一声声播音提示,我又将离开家乡重庆,赶赴新的工地。
临行前,抽空去北碚看望了一下父母,他们都已80多岁了,母亲佝偻着身躯到厨房给我拿来碗筷,嘴边还不停地念叨:“过来了,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我们什么菜都没有准备,只有将就吃。”我接过碗筷,坐下来吃父母做的可口饭菜。
如今,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可人也老了、背也驼了。好在,他们二老还能够自理,有相互照料对方的能力。不过,二老家中堆积的杂物实在太多,妹妹多次请人前去收拾,都无济于事。没过几天,又满屋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根本无法“下脚”。
这次突然去看望二老,是我在重庆刚参加完培训,因为是下午5时的动车,加之距离北碚比较近,就临时决定过去,由于行程匆忙,什么都未来得及准备。
“吃点这个,是山药炖的土鸡汤”“还有卤鹅,是你爹特意去买的”“好的,好的”……话语间,母亲已经把一个鸡腿夹进了我的碗里。而我更多的则是嘱咐他们:一定要各自保重身体,遇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要争吵,莫生气,鼓励他们一定要增强信心,不要有悲观情绪,要时刻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态”过好每一天。
午饭过后,我躺在床上,稍微午休了一下。朦朦胧胧中,感觉父亲给我添加了一床毛毯,因为他们知道我特别怕冷,但是我并未睁开眼睛,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醒来之后,看见坐在电脑前玩益智类小游戏的父亲,已经早就换好外出的衣服,还戴上了他那顶红帽子,准备送我去坐地铁。“我去送送你。”他说。“外面雨天路滑,你腿脚又不方便,还是算了吧。”我抢话道。“那我就送你到楼下吧!”父亲坚持道。
相聚是短暂的,离别是匆忙的。到了楼下,父亲仍表示要与我一起走,尽管寒风吹拂,小雨绵绵,他的脚步却比我还要快,我们相互嘱咐,谈笑之间,倾述着各自的心里话。
当父亲送我到了地铁安检口后,他还站在那里,看着我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开。此时,我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挥挥手示意:“爹,回去了吧。等我顺利到达,就给你们发微信报平安!”
列车开始缓缓驶出重庆站,我打开背包发现,除了爱人给我装的香肠、麦片之外,母亲又给我增加了几瓶增强免疫力的保健品,还有沙琪玛、鲜羊奶、蔬薄饼等,还把我买给他们的苹果、板栗酥饼也一起塞进了我的包里。这一刻,我才深深地理解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
列车高速行驶着,沿途下起了绵延的细雨,随风飘洒在车窗上,望着摆放在窗沿上的各种小食,此情此景,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泪点,悄悄掏出手绢,在眼角擦抹了一下。心中的眼泪如倾盆大雨,伴着无尽的伤感,就像车窗外随风飘落的雨一样,久久不能停下。
回想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我少有时间能够陪伴父母家人,深感亏欠和内疚。列车一到目的地后,我就第一时间给他们报了平安,让二老放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