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房子,就没有家的感觉。这是年老的母亲偶尔说出来的话,却是从心底滋生出的真实想法。
小的时候,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通过好好读书走进城市,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许多年过去了,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在城市里有了一席之地,过上了父母希望的那种生活。然而,父母这个时候已经老去,在城市里生活了十几年后又总想回到乡下,守着农村的老房子安度晚年,这或许就是叶落归根吧。
其实,城市里有城市里的好,乡下也有乡下的好,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只是在城市里住得久了,偶尔到乡下小住,感觉就像是旅行,温馨而惬意。所以,周末有空时我基本上都会回老家看看,一则是去看父母,二则也希望能好好休息一下。
闹钟依然准时在早上6时响起,即使是在周末,我还是保持着上班时的作息。老家的房子建在一个小山坡上,遥遥与鄢家岭的最高点---那个屹立在山顶上的电视塔相望,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电视塔也几乎没什么变化。
泡上一壶茶,任香气随着热气弥散在清新的空气里。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可以俯视面前的大堰塘。此时,水面上升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缓慢地飘荡着。记得小时候,这个大堰塘里种满了莲藕,每逢夏日,我们总会用竹子做成一根钓鱼竿,来这里钓鱼。
前院左角的围墙上,三角梅开着紫色的花瓣,密密丛丛地“趴”在拐角处,三角梅丛长度有四五米。记得我每次回老家它都在这里开放,开得鲜艳。老家的后院比前院大很多,种满了桂花树,只是现在花期已过,没有了那种醇香的气息。桂花树此刻显得有些落寞,与石板小径两旁开得正艳的花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微风轻抚,枝摇花展,蝶舞蹁跹,很是热闹。
突然,我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响亮的音乐声,原来父亲又开始在播放他最爱的川戏曲了。透过窗户玻璃向下望去,父亲已经在种满桂花树的后院小径上散步。后院的外面,是一层一层低下去的地和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每年油菜花开的时候在这里欣赏油菜花,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田野的尽头就是山,山的后面还是山,只不过能看得出朦胧的山脊,颜色由深及浅,一层一层地绵延而去,消失在天际间。
到乡下小住,并非是为了逃离城市的喧嚣,也并不是想要避世,只是在忙碌的工作生活之余,能够暂时让自己停下来,花一点时间来思考,来默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真实的内心才真正属于自己;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拥有不为外物所干扰和影响的心灵自由。
在当前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无聊,易变,忧虑,是大多数现代人的通感。似乎一刻都离不开网络,电视和手机的现代人,正疲于奔波,很难暂时停顿下来思考生活的意义:我们究竟是为了生活而努力工作,还是为了工作而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麻雀大清早就在屋檐上跳跃、嬉戏,叽叽喳喳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亲切。在城市里居住久了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像这样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