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解时光漫思烧苞谷里的童年与乡愁一座桥相如故里行梅花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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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93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5-02-21

烧苞谷里的童年与乡愁

曾丛莲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烧苞谷,记忆中的美味 资料图

出生在20世纪70年代的农村娃,谈论起小时候的舌尖美食,一定会众说纷纭:大白兔奶糖、爆米花、炒蚕豆……而我最念念不忘的,却是烧苞谷。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时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块自留地,专门用于种蔬菜。每年开春,父亲总会在自留地里种上两行苞谷,目的就是为了满足我爱吃烧苞谷的口腹之欲。

苞谷播种后,我便会经常在地边转悠,时刻关注苞谷苗的变化。眼看着苞谷秆从一厘米长到两米高,苞谷叶由翠绿变成深绿,苞谷从一个小小的幼苞,慢慢隆起。在外露的苞谷须由乳白色变成褐黑色之际,就大功告成了。

在我的期待中,父亲拿出镰刀,去自留地里砍倒苞谷秆,撕开层层包裹的苞谷壳,掰下几个颗粒饱满的新鲜嫩苞谷带回家,开始一边烧火做饭一边烧苞谷。

父亲烧苞谷的技术堪称一绝。他选用的柴火是当年春天收割后除粒晒干的小麦秆,小麦秆燃烧时带有麦穗的清香,且火性温和,最适合烧苞谷。

父亲在柴灶里先用麦秆烧一层热灰垫底,再把苞谷放在热灰上,采用下面烘烤上面火烧的方式,循序渐进,一边添加麦秆一边不断地用火钳翻动苞谷,还要做到烧火煮粥两不误。不过片刻工夫,苞谷慢慢由原始的淡黄色转为深黄色,父亲不慌不忙地继续翻转,直至苞谷完全烤熟,表面欲糊未糊之际,用火钳快速夹出,放在我早已准备好的笸箩里。

一股浓香味瞬间扑鼻而来,馋涎欲滴的我伸手就拿,却被烫得惊叫连连。母亲一边笑我是小馋猫,一边把竹筷子拿来,从苞谷尾部穿入,就似串冰糖葫芦一般。在父母的打趣声中,我高高举着用筷子穿好的烧苞谷,雀跃着奔到堂屋里,坐在门槛上,享受着心爱的美味,吃得不亦乐乎。鲜嫩的苞谷粒本就甜润盈口,加上烧烤过后独特的焦香味,怎一个“爱”字了得。我心满意足地啃着,嚼着,弄得满嘴满手都是黑黑的糊焦灰烬,成了名副其实的“馋猫”。

长大后,我离井背乡去了远方打工,每到苞谷成熟的季节,对烧苞谷的想念掺杂在浓浓的乡愁中,夜不能寐,屡屡饱受思之不得的煎熬。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父母已经年迈,而我的孩子也已经上大学了。随着国家全力推进新农村建设,电话、网络、自来水、天然气如春风般悄然进驻千家万户,农民的生活由此焕然一新:不烧火也能做饭,不挑水也能洗衣服,不见面也能通过手机进行对话。越来越便捷的生活方式自然是大家都喜欢的,但燃气灶如果完全替代了柴火灶,我就再也吃不到美味的烧苞谷了,该多遗憾啊!好在父亲承诺我,柴火灶不会拆,将一直保留着。

如今,每逢收获时节,我便早早准备好空空的胃囊,回家之行风雨无阻。

“爸,这个周末我要回来吃烧苞谷。”

“妈,烧苞谷好烫,快拿筷子来。”

碧空万里,白云悠悠,身处青山绿水之间,承欢父母膝下,吃着心爱的烧苞谷,齿颊留香,快乐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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